国家认证特级废话师semiquaver。
什么都写,什么都搞!

最长的旅途(5)

*@thefortyninth 说好的撩妹却越来越不能好好撩了

*小广告:《神奇生物》余本相关


(5)

 

        夏日的白天拖得长,等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了。黄少天日常这时候就上网打打游戏或者宅在家里看看电视,但经过了下午的事儿,黄少天真有点怕登陆“索克撒花”了,他知道那群姑娘的世界里如今一定腥风血雨,自己还是少看为妙,况且就算自己跟喻文州好得不分你我,也总不好晾着他一人,自个儿只顾着打游戏。

        晚餐的香气还萦绕在饭厅里,黄少天使唤着喻文州洗碗擦桌,两人边做家务边聊了会儿,黄少天说:“你还撑么?我们下去散步?”

        晚上黄少天亲手擀了手擀面,他大约是把巧手的技能点点了个完全,做什么都得心应手,连南方人相对来说不那么擅长的面食都手到擒来,再加上他了解喻文州的口味,比外面卖的都合喻文州心意,汤料又讲究,某个人多吃是免不了的。

        “好啊。”喻文州关掉刚刚两人因为无聊打开的电视,屏幕上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吵得不可开交。黄少天瞥了那剧最后一眼,吐槽了一句“吵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喻文州看着他在门口换上运动鞋:“那怎么样才叫有技术含量?”

        “至少保质保量中得保证能做到一个吧?这个明显不合格啊,现在的编剧都怎么回事,强烈建议他去看看老叶的比赛,看我的也行啊,嘴炮都编不好真的怪不得越来越不下去了……”黄少天抬起头来,“你的也不错,不动声色,温柔一刀,绵里藏针,建议他观看喻文州十年记者发布会嘴炮实录。”

        “还有这个?”

        “有啊,弹幕网站上一大堆呢,还有鬼畜视频呢。我跟你讲我上次看了个把我叫‘队长’的声音全剪到一起拼成一首歌的视频,简直神烦……”他忽然噎住了,这本来也是那些姑娘作为“安利”发给他的视频之一,他一个好奇就点了进去,听自己用“队长”唱完一首歌的感觉还是挺奇妙的,于是印象格外深刻,刚一顺嘴了就说出来了。可人家标题上面还明晃晃地写着喻黄呢,要是让喻文州知道自己看这玩意儿脸可往哪儿搁。

        “咳,蚊子真多啊。”他随便找个理由岔开了话题。

        喻文州不拆穿他:“赶紧出去,关门。别进家里了。”

 

        黄少天住的小区后门出去不远就是一汪湖,前几年开发沿湖修了栏杆推了平地,修了点休闲设施,绕着湖建了个小公园。湖没有正式的名字,黄少天跟喻文州说,那叫广场舞湖。原因很简单,公园刚一修好,这就被广场舞大军占领了。

        绕着湖的场地都不大,大爷大妈们不得不分成几个小拨,久而久之便成了固定的人群在固定的地方,颇有点各占地盘各自为王的意思。

        两个人穿梭在嘈杂的人群里,听着BGM从“最炫民族风”到“小苹果”,用来放音乐的音响音质不大好,杂音很多,音量调大以后更是震耳欲聋。黄少天生怕喻文州听不到他说话,巴不得变成喻文州的耳机,挂在他的耳朵上。

        “这一拨,峨眉派,看到没?都是女流英雄,领舞那个,眼神凌厉身手了得啊。我叫她灭绝师太。听说灭绝师太前日与那边的西楚霸王斗舞,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黄少天活像个说书的,喻文州听得想笑,只不过是跳个广场舞,竟也被他说出了这诡异的武侠气。

        “你脑洞太大了。”

        你还敢说我脑洞大!黄少天心里一万个不服,还故意做沧桑的样子:“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没听过吗?联盟其实也挺像个江湖的。老叶就是被六大门派围攻的明教头子。”

        “那他还出身名门坐拥妹子。”

        “其实挺符合的,你看啊他上赛季又是苏妹子又是那个一挑三女神,听说老板也是美女。怎么这么个人女人缘这么好,不公平啊,你看我庙,妥妥的少林寺。”

        “天下武功出少林。”喻文州接嘴,“也挺好。”

        黄少天似乎对这个说法很满意:“你就是鱼方丈,我就是天长老,将来小卢必成功夫大片男主角。”

        喻文州感叹道:“可惜出家人不能破戒啊。”

        “施主那是尘缘未了,注定是要与白斩鸡缠缠绵绵到天涯的。”黄少天做了个阿弥陀佛的姿势。

        两人此时已经绕着湖走了大半圈,嘈杂的隐约和黄少天口中刀光剑影的“舞林”已经离他们很远了。湖的这一面靠着个小山丘,跟那边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世界。沿着山丘的一条路人迹罕至,连路灯都不如那边密集,又加之树木繁茂,竟显得有点鬼气森森的。

        黄少天老早发现喻文州有些怕黑的秘密,即使他总是表现得不动声色,仿若无事发生。在两人黑历史满盆的训练营,黄少天还因为这个嘲笑过喻文州好几次。后来“懂事了”,他便时时注意着,总是在最黑的时候送去最及时的关怀与温暖,将场上骑士的职责一直延伸到场下来。

        前面几个路灯显然是年久失修,干脆就不亮了,整个道路昏暗,纵然是黄少天这般火眼金睛仍旧觉得视物不清。他习惯性地走在前面拉起喻文州的手腕:“队长你怕不怕啊?”

        “少天,”喻文州说,“你呢?”

        “什么我呢?我当然不怕啊。”

        “我是问破戒。”

        这人还怎么还在破戒呢!黄少天心想着喻文州本来心思活络,水瓶脑转得飞快,怎么今天就卡在这个“破戒”上动不了了。他自己当然也没有到看破红尘到可以剃度出家的地步,就说他现在这拉着人的手湖边散步怎么也不该是个出家人该有的行为……黄少天想到这里咯噔一下,靠!你在想什么,你拉着的又不是个姑娘!!

        黄少天什么都没说,只觉得空气都尴尬地凝滞了。喻文州冰凉的手腕在他的手里仿佛都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黄少天想松开,又觉得好像那里黏着胶水,怎么也放不开。

        你是不是有病……他晃了一下头,搜肠刮肚地找出一句回答:“吃薯片算不算破戒?”

        喻文州仿佛没有感受到刚刚那段时间的长久的尴尬,顺其自然地接道:“如果用油里没有动物油应该就不算吧?”

        你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黄少天听着他一本正经的推测,差点吐血,心想着水瓶脑真是捉摸不定,在某个不重要的地方忽然认真纠结起来,又往往略过一些重要的细节。看来喻文州是真心想研究佛教戒律,而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纠结就是中了邪。

 

        这条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人借着月光不缓不急地走着,黄少天觉得仿佛绕了半个地球那么长。

        直到小区后门,为监控开着的大灯晃得人眼晕,黄少天头一次有了种做坏事被抓的感觉,急匆匆扔开了喻文州的手。扔了以后又觉得过于矫情,他不过是乐于助人,帮助怕黑室友度过人生的困难,有什么不对的。

        黄少天愈发觉得自己不对劲了,简直想去匿名论坛发个“忽然对投奔自己的十年的好兄弟产生了一点奇怪的感觉怎么办,急在线等”的帖子。当然他从小姑娘发过来的文包里知道,这种帖子的走向通常只有一种,“谢谢大家我们在一起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黄少天心里的小人抓耳挠腮,就是你们这些人,纯洁的友谊怎么会变成你们说的那种感情呢,污!!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因为想得太过入神,自己从小区门口到家门口这段路程,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过。这对跟喻文州在一起的黄少天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

        “少天?”

        等他差点撞到门的时候,喻文州的提醒才让他回神。

        “这么快就到了?”黄少天嘟囔着,去身上摸钥匙,摸来摸去才发觉有点不对,裤兜里空空如也。黄少天觉得今天自己大概是一天都在恍惚,精神根本不在正常频段上,连带钥匙这事儿都能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喻文州在他身后等了好一会儿,看着他摸遍了全身上蹿下跳的样子,活像被贴了段胶带的猫咪,喻文州觉得他全身的毛都快炸起来了。

        “队长,我真傻,真的。”在经历了第二十次地毯式搜索以后,黄少天确定除非钥匙藏在他胃里,要不然他自己这儿是决计没有的。

        现在这个时间点说来尴尬,物业和开锁公司下班了不说,所需证件还全锁在房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作为主人的黄少天,全身上下就剩了一个手机,一贫如洗。喻文州倒是带了身份证,但这也不顶事儿啊,房子是黄少天的,房产证在房里,他就一客人,无能为力。

        “连夜坐飞机回我家?”

        “你疯了吧,我们连打车的钱都没有。”黄少天对这个提议目瞪口呆,真的有人第一时间想的方案居然是这个吗。

        “滴滴打车。”

        好像说的也有道理……但我没有身份证啊怎么登机???黄少天正思考这方案的可行性的时候,喻文州却忽然又否了:“不行,我家没有那么齐全的炊具。”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吃的??

 

        两人还是议定找个旅馆凑合一夜,黄少天用手机搜了搜附近,找了家条件还不错的酒店订了房,跟喻文州一路走过去。

        酒店离小区不远,但黄少天却没有来过。刚踏进酒店的大堂就感觉富丽堂皇的气息扑面而来,装修精致看上去便十分气派。黄少天对生活质量的要求还是挺高的,特别自己也不差钱,就看着最好的房间定。

        他去前台取了房卡,跟喻文州一起坐电梯上楼。两人刚走了一段路浑身都是汗,只想赶紧洗个澡,但身上连个换洗的内裤都没有,着实是难堪到了极点。

        “真是一次突如其来的开房。”喻文州站在套房的会客厅里总结道。

        “咱能不用这么暧昧的词汇么?”黄少天问道。

        套房的条件不错,还有两个浴室可以分别使用,还有干蒸和湿蒸房可以享受。少天倒是无心管这些,他翻箱倒柜地找出两盒客房用的男士内裤,然后丢给喻文州一盒。

        这简直太羞耻了好吗!!!!黄少天注视着喻文州接过那盒内裤,然后颇为认真地观察上面的商标和说明,然后撕开包装,从里面拉出一条灰色的内裤。虽然他和喻文州也曾在蓝雨训练营破旧的老房子里坦诚相见,黄少天也不是一两次看见喻文州的内裤图案了,当年的海绵宝宝和叮当猫还是他们互相嘲笑的固定句式。只是正式出道以后分了房间,两人的私生活比较分开了,也没有儿时的那么多玩性,黄少天也是很久没看到过如此有冲击力的画面了。

        或许本来是没有冲击力的……

        黄少天捶胸顿足,简直想捂住脸,他绝望地说,“真不知道明天退房的时候别人怎么想……”

        喻文州却问道:“少天的是什么颜色?”

        “……”等等你以为这是巧克力糖问什么味道吗???

        “拆吧拆吧。”喻文州似乎还有些期待。

        黄少天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喻文州同志,不过是一次性内裤而已,什么颜色又有什么区别。”

        “你害羞了?又不是没看过。”

        黄少天的手机此时响起来,他心不在焉地边滑开手机放在耳旁边回道:“当时你侬我侬,内裤看尽风流,此刻不比当年,往事休要再提,我是不会给你看我的内裤的。”
        “阿天,你跟谁说话呢?”

        天要亡我!!!

        黄少天噎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含含糊糊地答道:“喻文州……”

        “哦,你在干嘛呢?怎么声音这么小?”

        “呃……在外面住。”

        “哪儿?是不是哪个队友家啊?你怎么老麻烦别人,到外面住也不回家啊,你房子有问题就和文州一起回家来嘛。”

        “妈,不是,我们在酒店开房。”

        说完这句话,黄少天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妈,是这样的……”

——TBC ——

评论 ( 60 )
热度 ( 1354 )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北极虾爱吃豌豆黄儿 | Powered by LOFTER